「這些日子承蒙照顧了。」鏡夜及白龍自湯婆婆的房間中走出來,隱約還可聽見房內傳出類似玻璃破碎的聲音。

  他們轉乘數次電梯,來到油屋鍋爐室。

  白龍打開鍋爐室的門,發現除了鍋爐爺爺外,還有小玲。

  「啊,我道是誰?原來是白先生。白先生竟然會來這種地方,還真令我驚訝呢!」小玲望向門口,帶點諷刺地說。

  白龍對此見怪不怪,因為早已聽慣了。而且鍋爐爺爺和小玲是他在這裡最親的人,只有他們才最了解他。

  鍋爐望著隨白龍而來的陌生人,隱隱覺得白龍這次到來絕非純粹想跟他聊聊天般簡單。

  白龍走向鍋爐爺爺。

  「咦咦,你是誰?誰允許你進來的?」當小玲看到在白龍背後的鏡夜時,她詫異道。

  入侵者只是笑而不語,任由小玲打量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轉。

  「爺爺,我終於要走了。」白龍的聲音響起。

  「你說什麼?」小玲迅速把頭轉向白龍,驚叫著。

  鍋爐爺爺卻顯得不怎麼驚訝,只是拍拍白龍的頭道:「從你來到油屋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終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們。」

  白龍不語,低頭望地。

  「白龍你這奸詐小人,怎可以遺下我和爺爺?」小玲不憤地大叫,但似乎帶點鼻音。

  鍋爐爺爺伸手放在白龍的肩頭上,語氣感慨地道:「去吧,孩子。去過真正屬於你的人生!」

  此時白龍抬起頭,眼泛淚光,「爺爺……」

  「不要再說了,」鍋爐爺爺沙啞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不屬於這裡的,走吧。」

  鏡夜也感到鼻頭有點酸。

  「哼!」小玲忍不住,跑走了。

  白龍突地伸出雙手擁住鍋爐爺爺,「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回來,帶你們離開這裡的。一定!」

***

油屋大門前

  「不捨得?」

  「……嗯。不捨得這裡所有員工及油屋。這裡始終在我落難時收留過我。」白龍望著油屋,想將眼前的一切記入心裡。

  鏡夜淡笑不語,讓白龍好好懷念一下。


  「時候差不多,要上路了。」

  白龍再深深望了油屋一眼,似乎這樣做能夠把油屋收進腦海,他收回視線。正當二人轉身時,「白龍,等一下!」只見小玲匆匆跑來,雙眼是紅紅的。

  「笨蛋,給你的!」她用力塞了一封信在白龍手中,「你……一定要回來啊!」小鈴用力忍往鼻酸的感覺,但她覺得眼眶愈來愈熱。

  白龍緊握著信,抬頭望著小玲感動地說:「我會。」

  小玲再也忍不住,眼淚湧了出來。「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了。要保重啊……白先生。」

  白龍別過頭,「我們要走了,替我好好照顧爺爺。」

  小玲嗚咽道:「嗯!」她吸吸鼻子,「我會的。」

  白龍與鏡夜雙雙化成龍及飛馬,向空中飛翔而去。

  小玲在橋上望著一龍一馬離去,可是她不知道,龍的眼睛,是濕潤的。

***

  一龍一馬緩緩降落在草地上。

  飛馬化為鏡夜,手指前方道:「我們到了。」他帶點肅敬的語氣,「這裡,御龍堡。」

  龍也轉化成一個白衣少年,白龍是也。他默默無言,雙眼直勾勾地凝望著眼前一座宏偉卻帶點死寂的白色建築物,四周只靜得聽見微風掠過花草的聲音。

  他感到一股強大的熟悉感。縱使他只見過它幾眼也不認識它,自己是繼承人一事也是剛剛得知,但他知道,只要御龍堡認識他是誰,就夠了。

  他,賑早見琥珀川,是御龍堡的新主人!

  從此他的一生將比以前精采。沒有人可以再對他使氣,沒有人可以命令他。

  他將會顛覆神隱世界,成為新一方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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