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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躍在樹枝之間,佐助愈來愈焦慮。


  那個白痴,到底迷路去哪兒了!他一向都是那麼大意的,先不說跟丟了敵人,自己更迷了路,他在忍者學校時都是學什麼的啊!


  正左右張望,右方一閃而過的橙色影子瞬間吸引住他所有注意力,驚喜的瞪大眼,然後足下一點,身子立即往右方衝去。


  努力尋找落腳點的鳴人突然發現被跟蹤,當下加快速度以撇開敵人。但跑過數里後,後方的人依然窮追不捨,他緊張起來,出盡全力狂奔。


  很快來意不明的人已接近,冷不防喘著氣而張大的嘴被一只大掌掩住。用力掙扎,二人一同墜落樹枝上,衝力之大令他們根本止不住跌勢,至摔落地面才停止。


  被摔得眼冒金星的鳴人費盡全身氣力欲撐起身子,卻被一把熟悉的聲音喝住,「你這個超級大白痴!」


  詫異地瞪大一雙藍眼,這才留意到自己緊抓的一角藍衣。不知怎地,霧氣竟漸漸浮上眼眶,有種孤獨無助多時後,終於被尋回的感覺。


  他沒有被遺棄,他的同伴來找自己了。


  似乎是下意識的,一聲嗚咽自喉中溢出:「佐助……


  淚,一滴一滴的,濕了藍衣,形成一個個深色的印記。


  低頭凝視,看不見表情的燦金頭顱下,瘦小的肩膀是不易察覺的輕微顫抖,有一下、沒一下,也在挑撥著他的心。


  嘆了口氣,將無聲哭泣的人兒一擁入懷,手撫著柔軟順滑的髮絲,另一只在其背後用輕柔的力度安慰著。


  這個傻瓜。


  哭成這個樣子,還叫做忍者嗎?雖然現在是只有二人的時候,他絕不介意把肩膀借出來,而此般柔弱的模樣,也只有他一人能看見,現在是,以後也是。


  胸前細細碎碎的抽泣聲仍若有若無的飄進耳內,繼續有如安慰小孩子的拍背動作,把下巴放在金髮頂上,視線從眼前的燦金,瞟往遠方因紅日下沈而染得一片相似橙黃的雲霞。


  有多久沒看過這傢伙流淚?他已不記得了。只知道很久很久以前的童年時代,也許比入忍者學校還早時,好像有過那麼一次,見到他眼泛淚光。想起來,他就是那樣孤獨、無助地站在其他人不願接近的位置,無聲落淚。


  那時自己還小,什麼也不懂,這傢伙也沒發現自己站在比他更後的位置,把這一切看在眼內。


  直至八歲那年,發生那件事。


  瞬息間自己成了跟他一樣的小孩子,沒人疼、沒人理會。失去家人的自己,在其他小孩的流言蜚語、指點悄話中渡過一段不算長的日子。


  「你知道嗎?宇智波一族似乎都被殺害了。」
  「我父親也說過,活下來的只有那傢伙而已。」


  他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錯置了。


  他是宇智波的族人,驕傲的天才忍者世家。他生下來是被欣羨與稱讚的,而非被無知的小孩隨便品足評論一番。


  當然,也不應與那個他所不屑、終日無所事事、四處搗蛋破壞的吊車尾一樣,擁有「寂寞」這種情感。


  但是,他沒有發現。


  這是個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吊車尾,甚至比大人們都明瞭「孤獨」為何物的吊車尾。


  只是這點,他就比全班第一的自己優勝了。


  亦也許是這樣,他們才會有了交集。


  雖然嘴上總是坳著、互相挑釁著,但私底下他們都明白,對方是自己最知心的人、最重要的人。


  是羈絆。


  更緊的抱著比自己瘦小的身子,他將頭深深埋進對方的頸窩裡,放鬆的閉眼。


  不放手,這輩子都不會、也不能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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