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已停止哭泣的鳴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嚇了一跳,面頰漸漸染上一抹紅暈。「佐助?」他試探性地開口。


  「噓。」手指親暱地貼在某白痴的嘴上,然後忍不住眷戀地以指腹緩緩磨蹭唇瓣,想起那次「意外的吻」而勾起的好看笑容,令唇的主人再次紅了臉。


  「我們先離開。」在金髮少年耳邊輕聲細語,心情顯然不錯的黑髮少年似乎終於記起正經事,拉起對方一躍而起,往某個方向奔去。


  「佐助,去哪?」


  「你認為我們能在快到極限的狀態下,露宿在森林裡安穩地渡過一夜嗎?」剛才在尋人時,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尚算隱蔽的山洞,如夠幸運,這晚應該可以在那裡暫避兩個雨忍。


  小心翼翼地奔了約數公里,繞過小丘,他們來到一個入口很窄、愈往內前進卻愈見寬廣的山洞。


  為免煙火的氣味驚動飛禽走獸和被敵方發現藏身之處,佐助只在山洞較深處起了個很細的火堆。然後二人各據一方,補充體力。


  「喂,超級大白痴。」想抬頭說話,但看到眼前景像,他失笑了。


  金髮少年盤膝而坐的姿勢令身體失去支撐點,頭不住上下擺動,一副欲睡又睡不了的可憐樣子,讓某人心生不忍。


  「鳴人。」他喚了聲,「過來。」


  對面的人聞聲,雙眼迷矇的睜開一條裂縫,不明所以,「啊?」


  佐助一對黑眸定睛瞧著他,以不容反抗的語氣命令道:「我說過來。」這刻有點迷糊的鳴人完全不知發生什麼事,乖乖的起身,繞過火堆走向黑髮少年。


  一走近其身邊,手被大力扯下,瞬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背後傳來的溫度令鳴人立即清醒了,卻不敢轉頭,囁嚅開口:「佐、佐助?」


  兩手被背後少年的大掌握住,交叉置於腰間,隨即收緊。這種過分親暱的舉動嚇得他全身僵硬,但一只大掌將自己的頭往後按,靠在其主人寬闊且溫暖的胸膛上,滿滿的安全感霎時湧至心頭,身體不自覺放鬆下來。


  「你不是很睏嗎?」從未聽過的溫柔嗓音飄到耳邊,鳴人忍不住要轉頭看看佐助的表情,「佐助……


  切!今天的佐助是幹嘛啦,古怪的舉動,又這樣子對他說話,會害他一直都只能叫對方的名字!


  鳴人心頭小鹿亂撞,湛藍眸子裡映出佐助嘴角勾起完美弧度的臉,他感到臉上又一片燙熱,手正想撫上臉頰為自己降溫,卻被一把捉住!


  「喂……」看著眼前愈放愈大的俊臉,鳴人起了一股欲逃的衝動,然,對方似是早已洞悉他內心所思所想,腳還未動就殺他一個措手不及,腰上的右掌一把將他拉往自己,下刻,四唇相貼。


  任由對方瘋狂掠奪自己口腔內一絲一毫的空氣,在身子逐漸軟癱、意識逐漸模糊的同時,心,亦隨之淪陷。


  就像一隻已被蟒蛇緊緊纏繞的青蛙。


  不能逃脫。






  他已忘記自己是怎樣睡著的了。


  睡得如此熟、如此的毫無顧慮,還要在惡劣又危機四伏的環境下,恐怕這是四年以來的首次。是因為有這傢伙在身邊嗎?抑或是他發出那令人安心的味道?


  凝視瑟縮在自己懷裡,酣睡得猶如小動物純真模樣的鳴人,他想起這傢伙對接吻的生澀反應,然後在中途沈沈睡去的舉動,不禁莞爾。


  沒關係,反正自己也是第一次。這種事,多練習幾遍就好。


  接著,突如其來的一聲雷響,震醒了佐助。


  那電光閃爍的洞口,他彷彿看到一個手握忍刀的人影。


  記憶倏地湧如浪潮般回到眼前,一幕幕的上映。那個擁有寫輪眼的男人,所說的話,言猶在耳——


  「原諒我吧,佐助。」
  「你討厭我了嗎?不過無所謂,忍者就是被人討厭著生存的。」
  「優秀也是有代價的,有了力量就會孤獨,還會變得傲慢。」
  「不過你和我是親兄弟,我會作為你的目標而與你同在。」
  「就算會被你恨,我也是你的哥哥。」


  那樣的男人……


  「執著於組織、執著於一族、執著於名,這是對自己的制約。」
  「對了解自己的能力進行約束,然後害怕未知未見的事物,太愚蠢了。」
  「我的才能,對這個無聊的族類絕望了。」
  「執著於小小的一族上,卻失去了真正重要的東西。」
  「真正的成長,是不會被抑壓在規定和制約、預感和想象的範圍中的。」


  那樣的男人……


  「這是為了測度自己的器量。」
  「繼續像你所期待那樣保持著笑容的哥哥,是為了探查你的器量。」
  「你將成為測度我器量大小的對手,這種可能性一直隱藏著。」
  「你也和我一樣,擁有萬花筒寫輪眼開眼的潛能。」
  「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殺死你最親密的人。」


  那樣的男人……


  「但是,現在,這樣的你連殺死的價值都沒有。」
  「愚蠢的弟弟啊……想殺死我的話,恨吧、憎吧。」
  「然後,苟延殘喘的活著就夠了。」
  「不斷的逃跑、逃跑……保住性命就夠了。」
  「當哪一天你也擁有了這雙眼睛時,就來到我的面前吧!」


  那樣的親哥哥!


  沒錯!如果是為了殺死你的話,在這面前不管是任何黑暗,我都會突破給你看。無論如何,我都要得到力量。現在開始,我就是復仇者!


  柔和的目光瞬時變得兇狠凌厲,他墜入自己的世界,與怨恨糾葛、跟憎恨盤纏。


  直至一聲嚶嚀自胸前悶悶響起,將他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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