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似乎被對方的暴躁影響,不安地動了動身子,但沒有醒來。佐助發現自己雙手用力地抓緊橙色衣服,幾乎將之撕破後,立即放開手,深呼一口氣。


  視線再次瞟向懷中人兒的睡相,一會後,他感到心境漸變平靜。這傢伙,果然是寧神的好物。


  回頭一想,他該如何是好?不能假裝遺忘自己定下的目標,卻又在發現對這傢伙的感情後變得矛盾。但,他始終不能割捨那長駐心中已久的仇恨,它深深的植在腦海之中,不時提醒著他為宇智波一族背負的使命。


  是的,他,是個復仇者。


  恨吧、憎吧、愚蠢的弟弟啊……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那個男人……


  「啊——」抱頭仰天長嘯,將心中怨氣與猶豫痛苦盡皆發洩,混沌裡一片澄明赫然而出。


  然後,他發覺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早已淚流滿面。溫熱的淚珠自眼眶溢出、滑過臉頰、順著白晢的皮膚在下巴匯聚成一點,緊接滴落於金髮少年依然沈睡的臉上。


  停留、再次滑下。


  滑過那三道鬚痕的淚水,好像也在他的心頭劃過,滋潤了那顆歷盡背叛創傷的心、淡化了那層抹不掉的憎恨。


  這是他的太陽,他在無止境的黑暗中好不容易才覓到的太陽啊。


  顫抖著手,緩緩抱緊懷中少年的肩膀,佐助將臉深埋其柔軟的頸窩裡。熟悉的味道一沁入鼻中,他難以自控的無聲悲泣。


  鳴人……


  在黑髮少年看不見的位置,一雙湛藍眼眸悄悄睜開。






  將靠在自己肩膀上,因哭累了而睡著的佐助推開,讓他輕輕往後倚在山壁上,鳴人以從未有過的膽怯地伸出雙手,抱緊對方的腰間,調整一下姿勢,頭也在佐助懷中枕著。


  吁一口氣,享受寧靜的這刻,他的內心,似乎初次感受到絲絲所謂「幸福」的感覺。


  佐助為何哭?鳴人用他直線思考的腦袋瓜努力猜著,卻始終得不到結論。


  腦袋轉啊轉,不消數分鐘就將此擾人的問題拋諸腦後。稍靜下來,思緒竟變得深沈了。


  喜歡佐助是什麼時候的事?他回想。


  ……
一直。


  嗯,似乎是呢,一直都有這種感覺。小時候,他總愛在佐助面前找渣,叫叫嚷嚷的跟佐助吵架,也因此常被 伊魯卡 老師嘮嘮叨叨的訓話。


  思及此,他撇撇嘴。


  然而,這種情況組成第七班後稍稍改變了。沒錯,人前的他們仍在鬥氣、打架,但內心的變化他再遲鈍也是感受到的。對方的知心,令他感到無比溫暖之餘,也不自覺地愈來愈依賴對方,不過嘴上不願承認而已。


  對他,只是想要那如家人的羈絆嗎?


  也許,他渴望的是更多、更進一步的……


  譬如,情人?


  暗笑出聲,對這個想法竟感到些微興奮與雀躍。但這是什麼傻念頭啊!他們都是男的……


  是啊。他們都是男的。


  眼裡的光芒瞬間黯淡下來,嘴角揚起若有若無的苦笑。


  他們是不可能的。


  閉著眼簾的黑髮少年不知何時已睜開眼睛,起初金髮少年抱住自己乖順的依人舉動令他極之滿意地勾起微笑,卻在一看到對方變化多端的表情、至散發淡淡哀愁的臉孔後,一雙劍眉略為不悅地皺起。


  「怎麼了?」悅耳的嗓音飄進耳朵,鳴人倏地抬頭,「佐助!」


  切!又是這樣,除了對方的名字外什麼都說不出口,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佐助欣賞那表情多變的小臉,輕笑出聲,令對方霎時紅了臉。


  紅得像他最愛的蕃茄。


  飛快在欲張的唇上啄了一下,他十分邪惡且愉悅地盯著那更顯紅潤的臉。


  他的小狐狸,對這種事仍是很害羞呢!


  不讓金髮少年再有任何胡思亂想的機會,佐助一把拉起對方,「天亮了,我們走吧!」


  「唷,鳴人、佐助,等好久咯!」在樹枝間躍跳的二人一聽到不良上忍那慵懶的聲調,不禁笑開了。


  從樹枝上落至地面,他們跑到卡卡西和櫻面前。鳴人彆扭的欲甩開那只大掌,怕面前的二人發現。但對方反而更緊的握住他,不願放手。


  眼利的卡卡西瞥到二人背後拉拉扯扯的小動作,嘴角奸詐地在面罩的遮掩下勾起。


  手腳真快,看來已得手了。


  之後一路上這位銀髮上忍都掛著不明笑容,有人說,也許一開始他就有那麼一點「故意」讓佐助去追鳴人的。嗯,這種事,誰知道呢?


  薑,還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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