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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回家後只顧安頓一步蓮華已夠忙了,以致中午冒著大雨駕車到天波浩渺途中,才從廣播得知已掛上颱風信號,甚至有增強的趨勢。


蒼在吧台前,瞧著共撐白傘推門而入的二人,沒說什麼。


襲滅天來看了眼淋濕半截手臂的一步蓮華,遞了張面紙過去,自己也抽出一張猛擦,邊走向上次用餐那張靠窗圓桌。


蒼還是沒說什麼,翠山行已一手拎了抹布擦乾佈滿水印的門柄。


雨下得狂妄,風很猛烈,今天應該是沒客人了。


然後穿著圍裙的小翠將豐富的午飯端上。色、香、味俱全,無可挑剔。襲滅天來看看優閒倚著吧台喝茶的栗髮男人,突然很佩服這個小小的服務生。


真是。


人不可以貌相。辛苦他了。


但蒼顯然司空見慣,一步蓮華也似乎不怎麼訝異。只有襲滅天來獨自瞪著一桌佳餚,雙眼愈瞪愈大,滿面不可置信。


這麼豐富,要給多少人吃才清得光啊?他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午餐餐聚。可惜沒人留意到襲滅天來的異樣,只有一步蓮華招呼著他坐下。


「昨晚你在襲滅家還好吧?」話一出,襲滅天來有點被嗆到,他怎麼覺得這話語帶雙關。看向蒼,果然對上對方玩味的視線。


他假裝看不到那道別有用意的目光,不著痕跡地調開視線,夾了撮菜,然後聽到一步蓮華回答,「很好,襲滅人很好呢。房子的風景也很漂亮。」語調裡是毫不掩飾的歡喜。


他又感受到多一道灼熱目光直射而來。


蒼看向翠山行的一臉興緻勃勃,深知他想的沒自己多,心下了然,「襲滅,你待會有空嗎?」


又一詭計。


襲滅天來腦袋猶在混亂當中,一聽話題已轉,沒多懷疑,暗自慶幸之餘迅速回答。


只要別再扯上自己家,他什麼都奉陪。


蒼瞥一眼,笑容加深地宣佈,「那我們待會就上你家坐坐好了。」


為了好友,他就多跑幾遍好了。


「好啊,襲滅的房子也佈置得很有味道。」一步蓮華插嘴。


「真的?我可以去襲滅大哥的房子?」


「嗯。反正今天不會有客人了。」


「說起來,蒼你家不是在裝修嗎?」


「對,所以我想順便看有什麼合心水的室內設計。」


「襲滅家的廚房也很不錯喔。」


襲滅天來一個頭三個大。


蒼側頭看一下窗外,發現雨似乎沒有轉小的趨勢,續道,「小翠,把食材選一選,今晚試試襲滅家的廚房。」


襲滅天來愕然,即狠瞪一臉無辜的蒼。


喂,你當這示範單位!?


於是,飯後眾人在天波浩渺逗留。這天咖啡室是少見的閑靜,門上的風鈴果真沒再響起。


外面的街道暴風雨狂嘯。


室內卻是一片的清雅淡然。


三點半,吃一件翠山行自製的青檸蛋糕,加杯蒼親手泡製的熱檸檬紅茶,三人——襲滅天來依舊安靜聆聽——聊著過了個檸檬幽香彌漫的下午。


一如暴雨過後的潮濕,襲滅天來滿腔酸溜,鬱悶又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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