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已經回不去了。
他知道的。
他跟他,一起經歷過許多。
錯在誰身上已不再重要。當天,他還是那只能使出失敗分身術的黃毛小子,嘻嘻哈哈的嚷著夢想,鬼馬地邊做鬼臉邊扯著
一切已成過眼雲煙,猶剩細微零碎的畫像與聲音偶爾安靜快速地略過,像水面的漣漪一暈暈地散去,不留絲痕。
他一向知道水面漣漪冷漠又無情,欲留還離,近乎決絕的慈悲。
不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只有過去,才能最有效地提醒他珍惜現在。這種日子,他想也沒想過,卻出乎意料地合適,簡直難得。
誰造成如此局面,他已沒意欲探究了。
樹不是他栽,木屋卻是他蓋。
過往的日子沒一天能安然渡過,每一刻均處警醒戒備狀態。他早已厭惡那種生活,卻在復仇前無法完全脫離。
為了讓自己適當地放鬆身心,他物色了這個地方,搭了間外部不易發現內部簡潔明亮的小屋,比較空閒時便來這邊呆上一會。
沒想到當日所作全是為了今天。
誰執著什麼放不下什麼他已不願費神。為了對方,放下已真相大白的仇恨又有何所謂,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從前所作有多盲目無謂。然而能在大錯鑄成前停手,擁有今天已是畢生所求,他,別無他想了。
天下似乎不怎麼太平,這裡的生話卻寧和安祥得有點不可思議。
他就站在那邊小山丘圓頂之上。佐助沒刻意放輕腳步,慢慢踩著夏雨過後濕滑亮麗的綠草,鞋底輾壓磨擦嫩綠光鮮的雜草,發出細微的蟋蟀聲。
共立於圓丘面積不大的頂峰,他沒說話,從他背後伸出雙臂,肆無忌憚地圈住略為精瘦的腰,下頷枕在那被衣料隱藏的光潔右肩上。
他說你好香,依然眺望的人沒作聲,神情卻是舒適自在。他又道,你身上有綠草的青澀味道,然後情不自禁地低頭去舔咬滑膩的頸側。
癢癢的觸感讓鳴人忍不住下意識一縮,此舉卻觸發了身後人。只覺頸邊動作稍停,然後身子被扳過來,唇上即傳來刺痛麻痺的感覺。
他放任身上人幾近狂亂情迷的蠶食自己不太清晰的意志。堂堂男兒身他深知能讓他心甘情願地雌伏在另一人身下的就只有這黑髮黑瞳的男人——他曾經的同伴、他曾經的宿敵、他現在的情人。
從未跟其他人在一起過的他不敢說愛。鳴人只知道佐助跟他已是密不可分,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手。他們渴望的只能是對方,對方需要的亦只會是自己。
即使是殊途同歸。
外界的風風雨雨,與他們無關。
當在意的人已離他而去,當在意的人已展開另一段安然的新生活,當噩耗般的過去不再重臨,如這一切成真,永遠的同伴是不需將對方現況掛在嘴邊的。
然而,一個念頭不知何時悄悄萌芽。風屬性的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
即使再度涉足塵世,不知是禍是福,但他知道,是時候起程了。
「佐助。」
沒回話,擱在腰間的大掌開始上下摩娑。他打了個顫,壓下心底被激起的情感,將手壓到腰處掌上,止住它的舉動。
「我想到外邊走走。」
佐助沒作聲,沈默在兩人當中迅速彌漫。不知隔了多久,久到鳴人以為對方不願意答允,那人卻突然收緊攬抱自己的雙臂,低沈沙啞的啟口。
「為什麼。」
他沒回答,閉目平靜的問,你願意陪我嗎。
一直使力的雙臂一下子放鬆了,他從對方身上感受的一絲輕微又沈重的釋然,然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他還是沒聽到答覆。
第三天,他們離開了這片樹林。
不再像從前跳躍於屋頂暗處,佐助跟鳴人牽著手,散步在某小國村莊街頭的夕日下。他問,你想要去哪,凝視愛人彷彿比孩子天真的側臉,默默等候。
鳴人勾起嘴角嘻嘻一笑,那一刻,佐助以為自己回到卡卡西班的日子,他深吸一口氣,對方的聲音傳入耳內,「走到哪就去哪不好嗎?」
他低聲輕笑,寵溺地在愛人耳際淡淡一吻。
「我陪你。」
我一直陪你。
***
那誰來陪我哩?= =
沒人陪,我就起肖,
起肖到不知自己在寫啥。
罪君
- Aug 26 Tue 2008 04:52
【佐鳴】回身佇足又啟步
已在鮮網發表多時,遺漏了。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發表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