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過了成年禮，翠山行得到下山的自由，在與市集上一對賣泥偶人的老夫婦對談後，他開始明白自己那種翻來覆去的心思究竟是何事。
「道長，咱們的泥娃娃很是別緻，山上該不多見，買一對回去玩吧？」老婦見翠山行一對好奇的眼珠子在攤子上轉幾遍，便不放過這機會，開聲喊叫。
那老夫一聽見了，也不顧翠山行在前，道：「老伴啊，你這是糊塗了嗎，道長一看就是要修仙的，買了咱們這成雙的泥娃回去是要怎麼樣呢？」
老夫婦你來我往的說著，翠山行看在眼裡，卻浮現出自家師兄的身影，刹那間纏繞多時的雲霧散去了。他目視他們鬥嘴的景況，意識到這是夫婦彼此才能完全明白的一絲樂趣。翠山行想，也許這就是道門子弟追求仙道，是以終其一生都無法感受的事兒了。
他以為這相伴到老的事是好的，那感覺也是好的。只是如他此般一個還在道上追求境界的道子，這到底是應該不應該？就算他作出抉擇，他根本摸不清蒼心裡的意思，亦是不願耽擱蒼的修仙之路的。
翠山行回到山上去，之後的日子，下意識地對蒼冷淡有禮起來，欲強行壓抑自己那點心意。他不敢看蒼的手、蒼的髮、蒼眉間那一點朱紅。他說希望多花時間於四個年紀還小的師弟身上，恐怕無法為師兄打點所有事情了。
蒼從那瞇瞇眼裡不吭一聲地看著那個說要不再管自己的人，讓翠山行心慌起來，回想自己的話是不是有哪裡不合禮。正掀掀唇要說點什麼，蒼卻先開了口。
「好。」
蒼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測，看在翠山行眼裡卻彷彿一下子冰到極點，背上寒意竄上來。那一刻他真想收回適才的話，蒼反而先他一步，轉過身回內室去了。
翠山行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卻又不確定是什麼。眼見紫色的衣擺飄揚著遠去，胸腔處疼得喘不過氣，只能佇立原地，臉色發青地望蒼離開的方向。
過了成年禮，翠山行得到下山的自由，在與市集上一對賣泥偶人的老夫婦對談後，他開始明白自己那種翻來覆去的心思究竟是何事。
「道長，咱們的泥娃娃很是別緻，山上該不多見，買一對回去玩吧？」老婦見翠山行一對好奇的眼珠子在攤子上轉幾遍，便不放過這機會，開聲喊叫。
那老夫一聽見了，也不顧翠山行在前，道：「老伴啊，你這是糊塗了嗎，道長一看就是要修仙的，買了咱們這成雙的泥娃回去是要怎麼樣呢？」
老夫婦你來我往的說著，翠山行看在眼裡，卻浮現出自家師兄的身影，刹那間纏繞多時的雲霧散去了。他目視他們鬥嘴的景況，意識到這是夫婦彼此才能完全明白的一絲樂趣。翠山行想，也許這就是道門子弟追求仙道，是以終其一生都無法感受的事兒了。
他以為這相伴到老的事是好的，那感覺也是好的。只是如他此般一個還在道上追求境界的道子，這到底是應該不應該？就算他作出抉擇，他根本摸不清蒼心裡的意思，亦是不願耽擱蒼的修仙之路的。
翠山行回到山上去，之後的日子，下意識地對蒼冷淡有禮起來，欲強行壓抑自己那點心意。他不敢看蒼的手、蒼的髮、蒼眉間那一點朱紅。他說希望多花時間於四個年紀還小的師弟身上，恐怕無法為師兄打點所有事情了。
蒼從那瞇瞇眼裡不吭一聲地看著那個說要不再管自己的人，讓翠山行心慌起來，回想自己的話是不是有哪裡不合禮。正掀掀唇要說點什麼，蒼卻先開了口。
「好。」
蒼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情緒，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測，看在翠山行眼裡卻彷彿一下子冰到極點，背上寒意竄上來。那一刻他真想收回適才的話，蒼反而先他一步，轉過身回內室去了。
翠山行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卻又不確定是什麼。眼見紫色的衣擺飄揚著遠去，胸腔處疼得喘不過氣，只能佇立原地，臉色發青地望蒼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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