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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翠山行的憂慮與後悔並沒有持續很久,有些事,並不是說要掩藏就能永遠埋沒的。
這晚,許是近來沒日沒夜地準備祭典,過度操勞下,翠山行終於感到手腳無力,身子怕是到了一個極限。考慮到明早還要協助打點典禮各項細節,他在眾師弟的催促下,把剩餘工作分了下去,早早返回寢室梳洗休息。
熬了數夜,突然的早睡卻讓翠山行不太習慣,思緒維持在清晰與朦朧之間,彷似忽睡忽醒,載浮載沉。不知過去多久,身子在被窩中烘得發燙,呼吸間也有點悶熱,他睡得不太安穩地在夢中嚶嚀一聲,緊皺秀眉翻了個身,被子隨著動作滑向一旁。
靜謐在空氣中持續一會,翠山行倏地睜開緊閉的眼簾,看見床邊立著一個高大的人影,頭上的道冠在透進屋子的月色襯托下清晰分明。翠山行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急急撐起上半身,清清嗓子:「師兄有事?」卻遲遲聽不得對方開口。
毫無預警地,一直佇立不言的人俯下身,大掌悄然無聲地伸出,無限溫柔地把玩翠山行耳旁垂下的一綹青絲,又覆上他的左頰,傳來一陣清涼。較平日粗重的氣息混著香甜的味道撲鼻而來,翠山行抑制住被對方異常舉動引起的慌亂心思,抬手微微用力抗衡彷似隨時要壓下來的身軀。
「師兄怎麼喝酒了?」語氣中猶是帶著一縷掩蓋不住的關心。
他扶著蒼在床上臥平,為他拉過薄被到腰腹上,又在額頭脖頸摸了一把,隨手披過外衣便快步離開。
聽到木門關上時刻意被放輕的碰撞聲,待腳步聲遠去,蒼在黑暗中睜開亮如燦星的眸子,望著那抺翠色離去的方向,一怔就是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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