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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單篇……為啥會變了短篇……
不想挖坑啊〈淚〉






他跟他是在海邊認識的。


那一夜,他撫著他的黑髮,順延至他的劍眉、明眸、挺鼻、薄唇再滑落脖子、手臂、胸膛,他著迷而熾熱地回抱身上人,契合度是如此的高,心意是如此的相惜相知,彷彿彼此已認識千年。


海邊溫度入夜下降,寒氣襲來,他們卻一如未受影響,只覺渾身躁熱難當,在體內叫囂著發洩。


在漆黑如夜不見底的墨瞳裡,他看到從未此般妖嬈的自己,好像毫不認識。那刻他終於暸解,改變自己的是身上這狂野如烈日雄獅深沈若午夜黑豹的男人,只會是他,亦只能是他。


雖然那一夜放縱來得急去得快,宛若突現天際的一粒璀璨流星呼嘯而落,抓不住喚不回,卻留下光輝一剎,迷惑人的心智,使他沈淪亦無悔。


然而男人比流星多留下了一點。


一張有「等我」二字的字條,字體狂妄奔放,氣息奔瀉而來。


他知道這二字背後的意思。


彷彿千年之前就已太清楚。






男人將海邊小屋及空置店鋪的鑰匙留給他。


他沒刻意去尋找或探聽男人的下落,只是順其自然地聽著客人談吐間的八卦消息,知道近來有個迅速竄紅的模特兒,現時在行內有多吃香。


對了,他開了一間小餐廳。


餐廳只做午巿及晚巿,九點正後打烊。


他很喜歡這種淡泊似無痕的生活,靜中有動,看著生面孔或熟客在店裡來了又走,或再回來,就覺得很有意思。


有幾個比較常來海邊的,成了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門邊風鈴響動,他看著木門被粗魯推開,心下了然來訪的是誰。


於是轉身走進廚房準備新鮮牛肉。


「喂,鳴人!去哪這小子。」


一屁股不客氣坐下,指著隨後進門的那個誰在坐下前先替他到吧台倒杯水,他渴死了。


「去找吃的給你那寶貝赤丸。」嗓音自遠至近傳來。


「哈,謝啦!」白團一躍已至盛滿鮮肉的碟子前大嚼。


牙欲開口。


突然眼前一晃,碰一聲,玻璃杯子砸上桌面。


「麻煩!」


牙急急抓了水杯在手,把清水給一下子吞下去。


「呼。爽!」


鳴人左右張望,問寧次跟丁次在哪。


隨意高高綁了一截馬尾的男人無力的拖過白膠椅,突如其來地像頹了般軟趴在桌上,好像只是剛剛倒杯水就已耗上畢生氣力。


牙順了順赤丸耳邊白毛,見鹿丸不願答話,認命開口。


「稍後到啦。這麼好康的烤肉派對,難道你覺得丁次會輕易錯過。」


金髮男人似有似無地點頭,起身把剛坐過的椅子推回桌邊原位。


「快開巿了,你們先坐一會。」


他回到廚房準備食材。


牙注視鳴人離去的背影,沒答話。


牙其實懂得觀言察色,只是他大刺刺的豪爽模樣給人錯覺。


他一直知道鳴人的淡然是表面的。通常愈淡漠的人,一但付出感情便是不可收拾,執著而難纏。


鳴人卻是正好相反。他本身或許隱藏著熱情,卻因遭遇到不可估計的打擊而為自己覆上面具,以過客的身分活著,不付出什麼,不在意什麼。


這點在牙第一次在海邊遇到鳴人時便明暸。


那天便一時興起,在空無一人的海邊拉著鹿丸跟獨自望海的鳴人搭訕。他清楚記得,鳴人回望時那抹掛在嘴邊的笑意很和暖。


唯獨剩下那雙湛藍眼眸,卻沒有在笑。


牙看向窗外,今天的海面跟那天的一樣深沈難懂。


灰濛濛一片。


看不清。


然後他轉過頭,發現鹿丸已睡死在桌上。


低頭,瞄一眼吃飽後懶趴地上的愛犬,又把視線調回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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